본문 바로가기
1.사육신관련/사육신기록

동사략의 사육신 기록

by 竹溪(죽계) 2006. 9. 11.
728x90
SMALL
 

紀年東史約卷之二十九 朝鮮茅亭李源益 編

本朝紀  辛丑 景宗元年


淸聖祖康熙六十年


大司憲 柳鳳輝上疏, 自辨賜例批, 


 鳳輝疏, ■臣疏之初上也, 句句而誣解, 字字而巧織, 湊合千古之惡名, 粧成一身之斷案, 首尾四朔之間, 臣晝則席藁胥命自分必死, 夜則寢驚夢愕寧欲無生到今追提驚魂未定, 而何可徒恃天日之在上, 不爲之一言以自暴其窮天極地之冤也哉, 惟我王世弟卽我殿下之介弟也, 以殿下之介弟爲殿下之儲嗣, 旣稟慈旨又下御筆處分一下, 擧國同慶戴天履地敦敢有異議於其間乎, 先臣曾於己巳被柳緯漢之斥陳, 疏自列有曰, 由後之一心愛戴卽臣子死太子之義, 臣雖愚迷亦知此義, 臣疏所謂成命已下無容更議者, 卽此意也, 第其事體至重且大, 而伊時大臣不爲親自建白, 一臺官草草疏論及至批下之, 後亦當遲待明朝從容稟定, 而預會闕中仍卽請對夜分而入鍾鳴乃罷, 出入催促殆近呼斥此不可行之於儕流間, 稍加尊敬之地, 其可行之於君父之至嚴至尊耶, 無


<29권02_0354-2>


禮於君若是而人莫敢矯其非臣, 不勝慨惋越爼而言之其曰, 無使威福下移者乃以爲殿下也, 其欲國體之尊重者亦所以爲春宮也, 溯觀臣疏語意寧有一言半辭幾微毫忽之及於本事, 而其所吹毛而覓洗㿍而求者, 專出誣陷, 都不成說, 臣疏主意不過剌擧大臣入對無嚴不敬之罪, 其在自處之道惟當泥首乞罪之不暇, 而乃反益肆氣熖張大擧措其心, 則怒其議已必欲撲殺後已其言, 則敢以安乎否乎等語, 攙及不敢言之地, 其所罪狀臣者無所不有, 而一言以蔽之者乃是名號旣定之後云云此, 則臣疏已有無容更議之語, 故又從而爲之辭曰, 成命未下則抑將容他議乎云云, 此所謂何患無辭而亦可以知其所窮矣, 槪其意以爲不如此, 無以構殺臣, 不殺臣則無以自掩其罪狀而創出隱然不滿之題目, 勒加動搖國本之罪, 臣之苦心血誠所欲忠者國耳, 忠於君而動搖其君之國本者, 雖三尺童子亦必知其爲誣, 固不待臣之剌心以自明而所謂隱然二字眞出於莫須有之意也, 答曰, 旣往之事不必介懷矣, 


 命, 內侍張世相 高鳳獻 宋尙郁, 邊遠定配, 



<29권02_0355-1>



 備忘記予自潛邸時心常痛惡世相等, 爲人奸譎不可置在近侍之列, 邊遠定配, 


 王世弟擬陳疏辭位旋寢之, 


 初更, 十二月二十二日下令侍講院 翊衛司同入, 輔德 金東弼 司書 權益寬 司禦 洪禹賢 一云趙海壽 侍直 李世煥等入侍于誠正閣, 令曰, 予以否德冒承陞儲之命, 夙夜憂懍不遑寧處, 今者一二閹豎作俑中間, 問寢視膳之路亦阻塞, 敢生除去吾身之計, 除去吾身下有構殺四六臣之語而宮官拔去余承慈敎排闥陳論於大朝幸下拿推之命, 旋又還收, 故更爲陳達而亦蒙允兪矣, 意外遽下不敢聞之嚴敎, 將欲出閤席藁待罪, 仍又辭位矣, 東弼曰, 閹豎作俑之事, 驚心竦骨處變之道, 務積誠意開陳, 聖聦明正典刑, 邸下亦宜益篤孝悌使宮中妥帖外人不知, 則此爲處變之第一義也, 至於出閤辭位之敎臣等雖死決不敢承奉矣, 益寬, 曰邸下於大朝有君臣之分, 父子之義, 雖有一時未安之敎, 起敬起孝而已, 至於閹豎古人稱爲家奴, 罪惡如是彰著請正典刑, 外庭亦當卽行懲討, 此何足爲邸下難安之端乎, 儲位旣定之後元無辭


<29권02_0355-2>


避之道, 一或動竦搖國随以亡, 邸下何不念及於此, 令, 曰此非予一時偶發之言也, 亦非一朝一夕之一朝一夕之故也, 積漸旣久至於此, 吾旣吿上前渠軰之道當縮伏竢罪之不暇, 而略無忌憚揚揚出入今日, 則問寢視膳亦因此軰而隔塞, 予若不避此位則必遭渠軰之毒手, 避位俟罪之外無他道理矣, 當初慈殿至以先大王骨肉只有今上與汝爲教, 每念及此不覺下淚, 今則事已至此, 余志已決, 東弼, 曰我聖上至仁至聖雖有一時匪怒之教, 邸下益篤誠意起敬起孝, 則雷霆無竟日之怒, 自可底於和平之域, 至於閹豎軰外廷聞之亦將請討正法之不暇, 邸下其何可徑出閣外作此大擧措乎, 令曰, 余志已定宮僚所言雖如此断不可撓改, 今此引接蓋欲令知余所遭之切急不得已作此擧耳, 宮僚不知, 余之本意縷縷爭執, 而余旣思之已熟必欲自守己志, 如可中止則何以發說於宮僚耶, 內間之事, 余未兌宣布暴揚不能爲無聲無臭之歸此誠余未之咎也, 事雖出於不得已而愧恧甚矣, 東弼, 曰禁門下鑰時夜將半, 稍待明朝招接師傅 賓客, 本院諸僚商確義理而處之亦未爲晚, 今於


<29권02_0356-1>


深夜造次之間輕出閤外作此擧措者是豈所望於邸下者乎, 令曰, 師之受先朝厚遇盡忠輔國余亦知之, 宮僚諸臣亦皆受恩先朝之人, 今此引接不過傳余之意, 余志堅定今已發說之後決無撓改之理矣, 因又出示疏草一度, 東弼起而跪受與益寬展開後, 仍示兩衛司還納于席前, 起身而拜曰, 伏見疏草益不勝憂菀罔極, 閹豎之禍人國家考之前史班班可見, 陳請正法不容少緩, 而至於離宮席藁俟罪辭位等語, 決不可輕易爲論臣等有死而已, 亦何可承順而登聞大朝乎, 令曰, 我聖上仁厚之德外庭無不聞知矣, 雖有一時匪怒之敎, 余豈敢發此擧, 而今者此輩欺蔽聖聦致余不安, 今日之事此輩與余勢不可兩立, 毋寧釋去此位以先朝受賜之爵號守吾本分, 是余至願斷不撓改矣, 東弼, 曰彼卽邸下家奴而直是狐鼠輩耳, 殛之去之何難之有, 而邸下敎之以勢不兩立有若比對者, 然臣愚死罪邸下於此恐未免失言之歸矣, 令曰, 勢不兩立云似若比而同之者然余果失言矣, 東弼曰, 誠意淺薄終未蒙開可死有餘罪, 夜深更闌之後, 慈聖若聞出閤之擧, 則驚遑慮念


<29권02_0356-2>


當復如何, 大朝靜攝之中必又驚憂深夜瀆擾亦豈非未安之甚乎, 令曰, 宮僚之縷縷陳達出於至誠, 可不感動待明日見師傅諸僚後當行己志, 是夜世弟和藥勸嬪飮曰今夜禍將作趣飮此藥嬪乃泣告大妃大妃乃下徽旨於藥房 


 兵曹參判 李台佐 副摠管 趙泰億請對, 請閹豎等摘發正刑從之,


 台佐等詣閤外請對政院, 玉堂同入侍啓曰, 昨夕王世弟引接宮僚以一二閹豎中間作俑將欲出閤俟罪爲敎, 臣等驚遑罔極相率請對矣, 其動搖國本大逆不道之罪, 合置邦刑請亟摘發處斬, 上曰, 依啓, 翌日領相 趙泰耉 右相 崔錫恒 戶判 金演 禮判 李肇 工判 韓配夏 吏判 沈檀 兵參 李台佐 戶參 趙泰億 吏參 金一鏡 訓將 尹就商 都承旨 李正臣等請對, 泰耉曰, 閹豎作俑此實莫大之變也, 益篤友于之道宜無阻隔, 閹豎等嚴鞫正刑焉, 錫恒曰, 聞東宮下令不勝驚遑, 閹豎嚴鞫正法, 泰耉, 曰殿下每有分痛分苦之敎, 切願加勉, 檀曰, 世弟有除去吾身之敎, 則係是大逆不必鞫問, 直爲亟正王法, 仁廟朝治群盜時何嘗待鞫問而正法乎,


<29권02_0357-1>


泰耉曰, 檀之言誠是矣, 閹豎逆節彰著無餘請鞫猶似輕緩不勝惶恐直加處斬宜矣, 諸臣所奏皆同, 檀又力請速斬, 錫恒曰, 諸臣交口爭請宜卽處分, 朴泰恒追入請設鞫正法正臣, 亦以速允按法之請爲達, 尹淳, 曰殿下平日若盡友于之道則么麽宦寺敢生惎間之計哉, 此誠自反處也, 泰億曰, 殿下所與相依者只世弟而已, 不能安一弟之心則天下後世謂殿下何如主也, 人命至重金宇杭箚亦陳好生之德, 其言亦善, 臣豈有導人主殺人之意哉, 但如此凶逆之類烏可全主好生乎, 肇曰, 諸臣之力請如此, 以摘發正法下敎何如, 上似有發落, 泰耉曰, 頃日尹志述之不捧結案直爲處斬, 誠有後弊, 臣每欲一者仰達矣, 至如此賊則罪已彰著不必更問, 上曰, 摘發正法可也, 諸臣皆起拜稱喜仍陳友于之戒, ○師 趙泰耉, 輔德 金東弼, 兼弼善 李眞儒, 文學 鄭錫五, 兼文學 尹㝚, 司書 權益寬, 說書 宋寅明, 請對于東宮, 泰耉曰, 邸下陞儲之後尙未得一瞻顔色矣, 令曰, 師之提擧藥院小子幸與周旋於入診時今見顔色稍瘦殊異昔時矣, 泰耉曰, 伏聞宮闈中閹豎逆節昭著, 有引接宮僚下


<29권02_0357-2>


令之事蒼黃請對快許摘發正法此宗社之慶也, 罷出時臣又以進告邸下慰安之意仰稟, 則天顔甚悅豫矣, 令曰, 當初慈敎有孝廟血脈先王骨肉只有殿下與延礽之敎, 小子亦不敢任行已意强勉承受, 今則自劃已堅難可撓改, 泰耉曰, 到今聖上旣有處分邸下何爲尙發此言乎, 宦豎卽家奴, 處之何難, 況聖上已快斷, 邸下尤不當留着脑中自存形跡, 令曰, 小子雖不肖亦豈不知此義哉, 昨日事實出萬萬不獲已, 小子之不忠不孝於此益著矣, 泰耉曰, 臣於大朝則每以友于之道仰陳於邸下, 則孝敬之外更無仰勉之語, 兩宮各盡其道以相和悅, 則豈非國家之福, 且設或有一時嚴敎亦不宜使外人知之以致傳播, 臣意以爲徽敎還收宜矣, 令曰, 亦非不知煩諸外廷之爲大段難安, 而猶且冒而爲之益可見自劃之意矣, 東弼曰, 昨者臣敢以討罪處變之義陳達, 而走報外廷獲準討逆之請, 慶忭何可盡達而臣等承令之後, 只以討逆事通議外廷而已, 有何徽敎傳播之慮乎, 且邸下之令不過詢問宮僚, 非若備忘有可以還收矣, 泰耉曰, 入侍大朝所陳皆蒙開納, 仰瞻天顔玉


<29권02_0358-1>


色亦極和悅, 而今見邸下執滯如此殊非臣等所望也, 令曰, 小子旣勉承付托之重則豈不知此事之大段未安, 而實出於迫不得已, 余志堅定牢不可破矣, 聖上仁慈之德誠無間, 然泰耉曰, 邸下旣膺宗社付托之重, 今雖欲自行己志百官萬民其敢捨之乎, 且邸下因一時事率易爲此擧, 則更何顔面入謁於孝寧殿乎, 更不出如此之敎千萬伏望, 寅明曰, 古語曰, 不遇盤根錯節無以別利器, 臣以爲苟不善處於至難處之地, 何以稱聖人乎, 邸下所遭亦不可謂順境, 則可不思所以善處之道乎, 凡諸難處之事必有德以鎭之, 有量以包之, 不懾不動凝重自持, 惟盡在我之誠敬則自可以不動聲氣隨遇善應矣, 伏聞邸下方講綱目未知講到何代而唐之, 肅宗豈非中興哲辟, 宦寺李輔國交亂宮中代宗屢處危逆之境, 幸賴李泌殫忠竭誠彌縫調護竟保無他, 今日大臣亦豈不任李泌之責乎, 克盡誠敬之道而以李泌之事一切責之於大臣, 泰耉曰, 遭難處之境能善處之者, 自古爲難而以邸下之仁孝可不思所以善處之道乎, 宮闈間事傳播外間亦恐有累於睿德, 嚴防近習俾


<29권02_0358-2>


無交搆之漸, 令曰, 初欲斷不撓改矣, 師與諸僚縷縷陳勉, 說書之言亦有感動處, 小子庶可以少變初心, 而說書所引李泌事不能無望於師矣, 泰耉曰, 雖非下令臣敢不盡誠於保護之任, 而況下令如是勤懇臣謹當竭股肱之力, 以毋負我先大王殊遇我邸下眷遇也, 寅明曰, 邸下至欲陳疏以自暴不安之心, 今則聖斷赫然, 處分明正, 何至必爲陳疏乎, 諸宮官皆稟停止, 令曰, 當寢止矣, 


 命宦官朴尙儉 文有道, 官人石烈 必貞正刑, 


 慈殿以諺書下敎於藥房曰, 孝廟子孫先王血屬只大殿與延礽君而已, 以先王遺敎冊立延礽而兩宮和協矣, 不幸中官及內人交搆兩間, 世弟將陷不測之科, 無寧依先王所授爵號, 依其願出外千萬千萬, 領相 趙泰耉 右相 崔錫恒啓曰, 大殿旣賜處分, 自內亦以和平二字每每諄諄下敎伏望, 內官旣承正法之敎, 內人則非外人所知, 自內直爲出付有司, 則當依律正刑, 諺敎不必煩諸耳目, 故謹此封還慈殿, 又以諺書下敎曰, 儲嗣之定卽奉先王遺敎, 而大殿親書爵號予又以諺書下于大臣而定之矣, 不幸宮人及宦侍交搆兩宮, 欺蔽聖


<29권02_0359-1>


聽予心嘗慨惋, 嘗招宮人多般開諭以爲和同之道, 則敢以凶悖之說肆然於大殿及予之坐前, 其罪狀必有當律, 其一宮人則乃締結宦寺者也, 亦當依律處置, 一本云其締結宮人及締結宦寺者云云卽大殿內人石烈 必貞也, 泰耉等以諺書下敎未安之意四五次往復, 只爲翻播一度, 一度則拆見而還爲封上請對于大殿, 書進所懷曰, 伏承慈殿諺書下敎有, 曰宮人及宦侍交搆兩宮, 欺蔽聖聦敢以凶悖之說肆然於大殿與予之坐前, 罪狀必有當律, 其一宮人乃締結宦寺者仍書石烈 聽貞兩人之名, 以下如此窮凶極惡之輩不可晷刻假息一體正刑, 答曰, 依啓, 領府事 金宇杭箚曰, 自古以逆爲名而未有不鞫而處斬者, 且雖是逆節昭著未有不承款而正刑者也, 亟命設鞫按法處斷, 禁府草記必貞結案, 取招次問其根脚則緘口結舌終始拒逆, 朴尙儉 文有道結案拒逆竝嚴刑取招事依允, 石烈在渠家自裁必貞就囚後自劃兩司請對所懷書入曰, 兩宮人之罪慈聖諺敎情狀盡著, 臣等所以直請亟正邦刑者, 而不加究詰, 旣違常法且關後弊, 竝朴尙儉 文有道等竝設鞫得情, 答曰,


<29권02_0359-2>


凶慘罪狀更無可問之事, 依傳敎擧行, 開城留守 金在魯疏曰, 閹豎至於危逼儲君, 隔塞兩宮凶肆亂逆之謀於淸禁瀜和之地, 雖斬萬段而有餘刑矣, 未知藁街其已揭頭否乎, 校理 尹淳疏曰, 昨日退聞外議以逆閹之不設鞫而直請正法, 殊失窮治之道, 爲非閤外諸議或斬或鞫未有一定之論, 及詣前席大臣以鞫治發端尾陳之言以爲春宮以除去吾身下令, 則此豈有虛實可問之端, 當直斬, 其論旣發則鞫問之請似涉緩歇陳請蒙允矣, 人言如此竝令鞫問畢究焉, 兵判 宋相琦疏, 曰, 聞慈敎中有締結宮人及宦侍者當依律處置之敎, 而賓廳啓辭則曰, 宮人乃締結宦侍此與慈敎本旨有異云, 臣雖不能親覩慈聖本札, 臣之所聞果若不爽, 則其在道理果何如也, 此由於慈敎之初不宣示外人, 無由得知之致, 而慈敎旣以宮人指名書下, 則誠不可一刻偃息而致令, 一逆徑斃喉司金吾顯有緩忽之意, 臣竊駭痛, 答曰, 賓啓中一宮人締結宦寺乃慈聖再下諺敎與初下敎有異也, 左尹 黃一夏疏曰, 伊日春宮之下令宮僚慈殿之降札藥院, 蓋緣禍迫斯須着手無處, 而宮官則


<29권02_0360-1>


請其不使外人而知之, 大臣則袖其所下封書兩秘之, 其間擧措已非常情之所可測, 而至於賓廳之啓旣曰締結云爾, 則此非一二宦婢輩締結獨辦之事, 炳然可知, 設鞫嚴問究得其同情餘黨斷不可已, 凡在三司之列慰安春宮之語寂然無聞, 臣子分義掃地盡矣, 語逼春宮者不惟懲討之, 不嚴乃反崇奬之不暇, 或陞擬本兵之將, 或擢授雄臬之任, 有若賞功酬勞者然矣, 司直 李箕翊 李秉常 申思喆 李敏英 李喬岳 李聖龍 李聖肇 朴聖輅 鄭亨益 金取魯 朴師益 李挺周 尹心衡 等疏曰, 春宮邸下下敎措擧宦豎辭意絶痛, 則在宮僚之道所當亟稟大朝以請嚴治, 而反以不使外人知之等語遊辭仰對, 其無驚動之意可知, 慈聖初下之敎, 大臣格而封還, 終不翻宣以致群下不得聞知竊不勝痛心也, 司果 柳復明疏曰, 慈敎之下不思亟討逆豎之道, 先行趙聖復鞫問之坐, 其心所在誠不可掩, 三司之臣始請直爲正刑, 猶恐端緖之或露, 及兩婢徑斃之後緩緩請對泛請設鞫, 臣竊痛之, 領相 趙泰耉疏曰, 臣叩閤求對逆閹正刑之請快承兪音, 旋詣東宮備陳慰安之意, 退伏藥院


<29권02_0360-2>


纔伸問候之節, 又於此際中官賫傳慈聖諺敎臣與承旨史官擎奉締觀, 則辭旨之間關涉東宮, 已非臣子所敢聞者, 敢效古人繳還之義且請賊婢之出付有司矣, 少頃慈敎又下其一人乃締結宦侍者也, 當依律處置爲敎, 又以卿等亦宜調護兩宮, 以繫三百年宗社毋負先王遺敎爲敎下, 方又書石烈 必貞兩婢名字, 臣意此敎與初敎不同, 故令史官翻書以載日記, 且示留在禁中之卿宰數人及玉堂 春坊諸臣, 而後謹復封緘着署, 又以稟于大朝一體正法, 臣亦殫誠竭力以死爲期保護兩宮之意書付中官以口傳入達, 伊時實狀不過如此何意宋相琦之疏出而乃曰, 慈敎中有締結宮人及宦侍者依律處置之敎, 噫嘻此何言也, 玆事關繫何等重大而戴天履地爲人臣子者, 何敢增損一字變幻旨意自蹈於不道之罪哉, 此則無待臣之自明而承史之所目見, 諸臣之所參看, 慈天在上焉敢誣也, 至若初未宣示云者雖外朝尋常文字稍涉秘諱, 則尙多勿出朝紙, 況此干繫宮闈之重事宣布中外, 謄播聽聞以致人心之驚惑臣未知此果合於理耶, 又況史草昭在可得爲今


<29권02_0361-1>


與後之考信, 則未知重臣於何得聞不信難誣之實記遽煽無根之蜚語, 直謂與慈敎本旨有異爲臣罔極之案便若立證者然哉, 此不過因一宮人締結宦侍之敎訛翻巧餙隱, 然若外人之眞有締結宦妾者, 以爲疑亂眩惑之計而自不覺其矯誣慈旨之歸, 吁亦憯矣, 臣雖無狀致位至此, 鬂髮俱白咫尺長秋親擎尺札錄付起居之, 筆備載奏御之文, 乃反以匿旨幻實欺誣上下見疑於同朝, 莫非臣平日言行之不孚於人也, 拊心慙悼寧欲無生倘殿下於三朝問寢之際, 以臣此言仰稟於東朝, 則其間事實可以洞悉, 臣苟有一毫之誣不待常刑天必殛之, 臣雖喙長三尺豈敢爲自解之道哉, 臣又得見李箕翊等疏, 則以慈聖初敎之封還又爲臣罪案, 古之大臣遇此等事會必以勿令外人知爲處變之苐一義, 而今之人以外人之不得聞爲誣人之奇貨甚矣, 其古道之難行而人心之不如我心也, 至若柳復明之疏, 又何其恣口噴薄專事抑勒也, 噫, 當日之事尙忍言哉, 宮官走報出於半夜, 中外震駭滿城波蕩, 輪蹄顚倒坌集於闕下其奔走遑汲之狀, 卽衆目所共覩, 及登筵席請


<29권02_0361-2>


鞫正刑之論互起迭發懇迫痛切, 竟以戮屍準請此則天鑑所俯燭, 方其時也惟以罪人之亟斬爲快, 不暇念及於鞫與誅之得失, 則其所謂無驚動有周遮之說何所據而發也, 然臣不欲與此輩呶呶以傷事體也, 答, 曰頃日慈聖初下諺敎中宮人姓名書下, 時則其中一人與宦官締結事耳, 卿等所懷斷無他事, 重臣之疏元不知此事固不當引咎, 還爲封入以重事體, 於卿, 少無異事矣, 輔德 金東弼疏, 曰李箕翊等疏變幻事實搆誣罔極, 彼雖急於陷人而獨不畏天日之在上耶, 夫宮闈間一時匪怒之敎固非外人所當聞, 故果以起敬起孝從容善處, 勿使外人知之仰勉焉, 退出之後夜已三皷矣, 遂急通諸臣留門請入登爭大朝, 幸遂正法之請處分之降, 只在俄頃倉卒周旋可幸無罪有何一毫近似於箕翊等言哉, 幽隱暗昧之事容可疑似, 而搆罪此則達辭徽答俱在本院日記, 一按可覈焉敢誣也, 凡今在廷之臣莫非我春邸之臣子, 則爲春邸討逆之義, 何獨箕翊輩知之而張膽扼腕乘機跳踉者不過欲售其眩亂危動之術耳, 刑判 李光佐疏曰, 宋相琦疏以賓啓與慈敎有


<29권02_0362-1>


異是何事也, 諺敎之降臣雖不及目覩, 咫尺之地中官授敎十目共覩, 史臣謹書, 寧有毫髮疑晦之端, 而始則通同參啓卒乃退有後言疑之於事理之外, 致之於罔測之科, 世道至此夫復何言, 領相 趙泰耉因黃一夏疏斥待命金吾, 敎曰, 勿待命, 


 兩司啓請文有道 朴尙儉設鞫, 金昌集 李頤命按律處斷, 李健命待回還一體勘律, 趙泰采 濟州圍籬, 金雲澤等十六人邊配, 不允, ○吏曹參判 金一鏡請對兩司同入侍命鞫朴尙儉 文有道遠竄, 宋相琦 


 一鏡請對曰, 朴尙儉等人言如是罔極鞫問正罪, 李重協 魚有龍以宦妾知名交通等說白地做出, 上誣聖躬下陷朝臣豈不驚心痛骨哉, 弼夢曰, 李重協交通宦寺之言, 卽今彼輩所謂惟恐端緖之或露云者, 皆是一串來也, 此而不加鞫問則彼輩必執言以爲果有交通之事, 到此之後何以爲辭乎, 眞儒曰, 殿下在上慈殿在上, 而彼輩矯誣之言猶尙如此, 慈旨中所無之敎變幻湊合急於陷人自不覺誣詆君上爲極罪, 則二宦設鞫烏可已乎, 彼所謂滅口之計何以暴白乎, 明誼曰, 急於搆誣而如宋相琦之身爲重臣者, 尙且矯誣慈殿則設


<29권02_0362-2>


鞫之請決不可靳允也, 一鏡曰, 今若不嚴鞫二宦則重協交通之言無以卞覈矣, 嚴鞫二宦後重協等次第嚴問矣, 重荗曰, 自古交通宦寺其責不亶在臣下, 臣下之交宦豎不過要結君上, 而君上聽宦豎之言進用其人, 則其君臣俱何如也, 臣不料聖明之世有如此罔極之言也, 一鏡曰, 若此事嚴覈則足以打破肝膽, 而彼陰凶之徒知所懲畏矣, 上曰, 依啓, 諸臣皆起拜曰, 聖斷及此國家幸甚, 眞儒讀金昌集等啓訖, 一鏡曰, 四凶之勢熖熏天操弄國柄罔有紀極, 臣以三百年來世祿之臣, 誓不與此賊俱生, 乃與二三同志瀝血陳疏, 當時不知殿下開納薤粉是甘忠朴可質, 不料千萬意外遽下雷霆之威, 盡逐奸黨朝著淸明, 臣等之說固已行矣, 彼輩三十年醞釀無一分向君之誠, 其設心常以爲彼安則此危, 此安則彼危, 敢與人主角立爭其安危則人臣負此將何歸乎, 卽今渠魁雖皆屛裔, 而以大家世族門生, 故吏遍滿一國不知禍機伏於何所大可畏也, 先斬巨慝以慴餘黨不容緩矣, 眞儒曰, 人臣敢與君上角立而有假息於覆載之間者哉, 一鏡曰, 彼輩目中無殿下危亡迫在呼


<29권02_0363-1>


吸, 此臣等所以憂憤惶急力請不已者也, 弼夢曰, 雖昆䖝微物尙欲惡死, 彼輩以巨室大家腹心羽翼布列中外, 以死中求生之計不知何謀不生乎, 此甚大慮也, 眞儒曰, 稱兵犯闕猶是著見者, 而若奸情慝態隱伏回互禍機之作在於不日者, 未有如昌集之甚者也, 宗廈曰, 三十年來使此輩醞釀禍心今日畢露無餘矣, 夫豈有惡逆如此而得生者乎, 弼夢曰, 頤命疏畢竟魚肉之說, 豈人臣所敢發口者耶, 彼安此危之意於此綻露無餘矣, 眞儒曰, 巨濟南海乃善地, 而使逆魁優遊於此, 其何以服人心乎, 重荗曰, 伊時臣等相對痛哭曰, 國勢無可爲矣, 雖婦孺下賤莫不爲之太息, 何幸今日獲近天顔而言念國事哀痛切迫有如是者, 仍嗚咽下涕又陳趙聖復更鞫, 上曰, 依前擧行還發配所, 眞儒等又以宋相琦邊竄事合辭, 上曰, 依啓, 


 委官右議政 崔錫恒 判義禁 姜鋧 知義禁 李肇等請對請朴尙儉嚴刑取服, 從之, 


 錫恒等請對曰, 尙儉招, 以爲今二十一日聞昨夜東宮問候大殿, 仍達宦寺輩干預朝廷, 近間處分多出於其手, 請覈出嚴治, 上曰, 此是吾之所爲而


<29권02_0363-2>


汝言如此覈出可也, 爲敎世弟卽出淸暉亭招致諸宦, 使之覈出以備忘使之奉稟上前, 仍下政院爲敎, 故奉稟欲下則自上還推裂破, 至於除去吾身曖昧云云事關宮禁, 言又絶悖, 此而尋常置之, 其貽累聖德孰大於此, 嚴覈根株可以絶交亂之路, 解中外之惑矣, 眞儒曰, 昨日請鞫幸得蒙允, 誣上不道之言又發於逆宦之招, 此是問目之外, 事關宮闈自上特加處分焉, 上曰, 嚴刑取服, 


 領議政 趙泰耉上疏辭職, 


 泰耉疏言, 臣於宋相琦疏危怖罔極, 敢暴事實, 繼見黃一夏疏, 走伏金吾又下勿待命之敎, 益不勝其感激欲死, 其疏曰, 凡語逼春宮者崇㢡之不暇, 人之爲言胡至此極, 春宮陞儲固是一國之所同懽慶, 爲今日臣子者獨何心腸敢有間然於其間哉, 柳鳳輝 韓世良曾無片言半辭仰及春宮, 而所論者只是廷臣擧措間事大失嚴君父重事體之義與夫聖復之罪狀相臣之失言而已, 其斷斷血忱只在於尊朝廷斥無禮, 而衆怒齊發嫌其議已誣以逼尊至請設鞫必欲撲殺而後已, 當其時也國人莫不悲憐, 奔走顚咽願一見面, 此豈有私於


<29권02_0364-1>


其人直悲其寸心無他橫遭罔極之誣也, 更化之初兩人首蒙恩宥, 世良則卽授水官, 鳳輝則置之憲長, 是殿下業已燭其無罪被罪之狀, 而進用之矣, 當此乏人之時惟才是擧, 況今日之忠殿下者後必盡忠於儲君, 今日之薦進此兩臣者實出於爲儲君之赤心也, 日昨入對還家略具一箚, 欲以進筵席未盡之懷, 而連遭人言未果上矣, 耿耿之忱終不自已謹付下端仰冀留神焉, 臣竊瞷殿下自在儲貮, 德器渾成, 雖遭罹至難處之變, 而處之以順人無間言群下, 以是知殿下不世出之聖德, 非季世人辟所可及之也, 自嗣位以來上奉慈聖克孝克敬, 蚤建儲位敦敍天倫, 夫豈有膚受侵潤之可慮, 而逆閹妖婢非常之變出於千萬意外, 臣實驚駭憂痛之至, 此蓋由於近習便昵之人, 自相搆煽而其有累於大聖人宮闈之化, 莫大於此, 中外瞻聆安得不疑惑, 嗚呼, 兄弟者天顯之親, 其形則分, 而其氣則同, 疾痛憂喜無不相關, 苟於是一有間隔, 則天倫斁而家道亂, 至於人不人, 國不國者, 千古何限, 古人有言, 曰父母所愛亦愛之, 此豈非切至之戒乎, 國勢岌嶪事變層生, 而曾不能措


<29권02_0364-2>


一事獻一策以之鎭危疑, 而靖囂亂敢以和氣之說, 爲今曰二字符焉, 又上書春宮曰, 今逆閹妖婢之變實甚憂惕, 而亦安知不爲邸下拂亂增益之資乎, 詩云, 兄弟旣翕, 孔子釋之曰, 父母其順矣乎, 臣嘗以此仰勉於大朝, 而今復獻戒於邸下, 三朝問安常存怡愉之色洞洞屬屬不弛一念, 則雖有逆豎妖婢千百輩何憂螮蝀於其間乎, 


 拿鞫趙聖復還發配所, 


 鞫廳以指嗾發問而一向牢諱, 敎, 曰更無可問之端, 還發配所, 


LIST